棋逢对手
#这篇文 旨在教大家一个成语：身（实）残（力）志（作）坚（死）——感情经验匮乏到令人发指的本少女非要写什么情场高手精彩过招的故事 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结果当然又写劈了不然你以为呢？？？？？？？？？？？？？？？？【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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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如何爱你？
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
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我冲进你的办公室把你推倒在地？
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
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
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
还是我在你窗下自杀？…… ”
这一番慷慨激昂把易烊千玺从迷迷糊糊的轻眠中拽了出来，他习惯性地挑了下眼皮皱了皱眉头，几秒之后回过神来自己这是看话剧睡着了——陪王俊凯看话剧睡着了——这才第二次约会自己陪王俊凯看话剧竟然睡着了……
连忙往左手边的座位看了看，那人双臂撑在膝盖，手指在下巴摩挲着正看地认真，身体前倾所以衬衫松松塌塌地贴着后背，背部线条在这观众席的昏暗中模糊了一半，面庞上也是，睫毛黑黑的一簇在眼睛下留下一小片阴影，只有鼻梁在舞台上投来的光影中愈发英挺。
幸好自己习惯向后紧靠着座椅，连睡着了也没离开一分，应该没被发现刚刚打了那么个小盹儿吧。
王俊凯突然侧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他也连忙收了尴尬温柔地笑了回去，然后扯了扯T恤的下摆坐直了身体，往台上看过去之前又在那人侧脸上扫了一眼。
嗯，好看。
当然不是指这看了多次连台词都能麻溜地背几段的戏。
散场之后俩人在附近的咖啡厅里垫了垫肚子算是夜宵，然后王俊凯便开车将易烊千玺送回家。
“其实你不必接我送我的，我车今天也没限号啊。”
“这不我邀的你嘛，专车接送还不是必须的？”王俊凯打着方向盘扭头看了易烊千玺一眼，“怎么样，戏还行吧？”
易烊千玺挂上招牌梨涡温柔笑：“嗯。”
“不是挺多人夸呢嘛这又开始巡演了我就买了两张票。”
“看你刚刚观看得挺认真，记住哪句词儿了？”易烊千玺手指在座位上像在琴键上似的敲啊敲，可别像之前我带着来的那些人一样，全都说那句早在网上烂透的——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嗯——”王俊凯盯着前方的红灯把车稳稳地停下，认真回忆似的沉吟挺久才开口说：“大概是这句：你可以花钱买很多女人同你睡觉，同很多很多萍水相逢的女人上床，但你还是孤单一人，谁也不会紧紧地拥抱你，你的身体还是与他人无关。”
……果然不失我所望。易烊千玺笑了几声说：“嗯，不错，深刻深刻。”举起双手浮夸地鼓了几下掌。
“那你呢？”
“我啊，应该是那个吧——如果你爱一个人十分，而你只能表达出一分，还不如你爱一个人一分却能表达出十分。”
这时王俊凯正启动了车子，语气也有些夸张地说：“喔~果然更有道理，服气服气。”
到小区门口易烊千玺便让王俊凯停了车。
“好吧，那你自己进去也行。”王俊凯侧过身给他开了车门。
“嗯那你到家了说一声，开慢点。”易烊千玺站到路边准备目送他车开走之后再进去。
王俊凯倒好了车却突然又摇下车窗：“嘿！我怎么觉得你应该更喜欢另一句呢？”
易烊千玺有些愣住——文艺青年真尼玛不好对付，这话茬都换了几拨了怎么还念叨着刚看的破戏呢——然后他有些惊讶地微瞪眼睛说：“啊？你说哪句？”
“记不清了，大概是一大列排比句吧，我记得你当时突然精神了来着。”
……哦，合着早发现了我睡觉啊。
他又走回去趴在车窗上盯着王俊凯，眼神里说不清是无辜还是得意，然后慢慢地开口：“我想用一长串排比句来说明我多么想要你，可是排比句是头脑浅薄的人所好，我不用这种东西，这种形式的东西我讨厌。——王小波说的很对，所以我并不喜欢排比句。”他的声音总是让人酥酥麻麻的，尤其这样轻轻缓缓地吐字，像是在讲最戳心窝的情话。
他说完眯起眼对王俊凯笑了一下，挥手转身。
跟聪明人相处是有种旁人体会不了的轻松感的——反正大家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谁也不用刻意揣测谁的话里带了几分真心。就像煞有介事地问什么印象深刻的台词，其实哪有那么多闲心思去窥探你脆弱矫情的一面啊，是不是你内心的写照或者感情观的体现，谁在乎啊。
反正大家不过玩玩儿而已嘛。
易烊千玺摸到裤子口袋里的话剧票，路过楼下的垃圾箱时便丢了进去。
大不了就是这次玩儿得累了点儿，装逼得更熟练点儿，没办法，享受和同段位的人交流的轻巧乐趣时付出点儿代价也是应该的。
那些把小可爱耍得团团转的把戏，牵着对方情绪走掌握整段过程的节奏等等，其实无非就是那么一套流程，就算最初的时候会有那么点儿成就感，到现在也早就腻味了。
莫名又想起王俊凯刚刚说那句“我记得你当时突然精神了来着”时脸上的笑来。
——而棋逢对手，就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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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烊千玺洗完澡在被窝里刷微博时才收到王俊凯的微信：“我到家了，路上有些堵。”
他马上回了过去：“好，早点休息吧，晚安。”
——看，之前惯用的那些什么“收到对方微信要晚回半小时，借口说刚刚在洗澡/健身/接电话等等，以让对方明白你的生活不是以他为重心”之类的小把戏，此刻完全不需要。
易烊千玺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深夜档偶像剧，毫无意外地又是蠢到让人想砸遥控器的女主角，比起十几年前的韩剧，也就进步在没有车祸绝症同父异母了而已。万年不变依然是灰姑娘和富二代的模式……编剧们，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让你们觉得这样的搭配是天经地义啊？？无知少女们又分不清那是剧情而不是爱情，看了之后怀着玛丽苏之心错过真正合适的人不说，就算真正了了夙愿进了豪门那过得得有多惨哪？？？他想到身边的几个实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么费心营造出来的童话在现实里上演的话明明是恐怖片好吗……
撇着嘴看了十几分钟实在忍不了关了电视，刚好又收到王俊凯的微信：“没睡呢吧？后天带你去见个朋友，有时间没？”
他惬意地翻了个身，手机屏幕的荧光照在脸上，映在微微笑成一道弯的眼睛里，回了句：“可以啊。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断他很久不看偶像剧一看就刹不住的吐槽——男人是最会衡量性价比的动物，哪能傻逼兮兮地去找一个错那么多层次的人啊。要说般配……我和王俊凯这种才称得上。
他在被子里翘起了二郎腿，望着天花板开始盘算起来——首先从外貌上来说……这点可以不说了，俩颜控能凑在一起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后说所谓的“档次”，这个就有些主观了，就目前观察来说，王俊凯和自己差不离应该是可以确定的，职业收入还有生活习性都挺搭。真正“你值得拥有”的人哪能在酒吧KTV夜总会里遇着啊，最多偶尔去一次就得了，时常流连忘返的不是迷失自我的文艺屌丝就是欺骗无知少女期待一夜情的穷鬼，而自己跟王俊凯相遇的地方是——他把脚尖晃来晃去，顶得被子上鼓起一个又一个小包——买下一幅画分分钟几百万的画展……嗯，不知道该夸自己还是夸他，总之有格调！
再说性格相处，虽然相识有两个月了，但确立关系的时间也就半个多月而已，正儿八经的约会也才只有两次，不过这也足够了。对自己过于骄纵宠溺的人总是在某方面不如自己，这么一朴素的道理易烊千玺早就参透，而王俊凯对他——刚刚好。约会项目的安排，餐厅的水准，相见的频率等等，都刚刚好。
最后说关系的根基和前景，没谁一往情深，更没谁不可自拔，恰恰就是刚刚看对眼想按往常的路数把鱼一步一步钓上勾时发现，哟原来你也是钓鱼一把好手啊，那正好，大家都省省力气好了。
两个都没什么浓情蜜意好付出，也没什么海誓山盟可以讲的人，就这么着，挺好。
他脚晃累了终于放下来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睡前迷迷糊糊地想着，带去见朋友，这是准备带进朋友圈有进一步打算的意思啊，按一般节奏的话，第三次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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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烊千玺正翻着菜单，旁边的王俊凯突然站了起来说了句：“到啦？”
他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桌子对面，今天他要见的这位王俊凯的朋友大方地入了座儿，是位女生：“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太堵了。”
王俊凯给双方都介绍了之后，只需要等上菜的功夫仨人聊那么几句，易烊千玺就已经看出来了，对面这人是王俊凯前女友，对王俊凯还有那么点儿意思的前女友。哦，合着不是带我进朋友圈啊，这是明摆着给我找不痛快来了。
对面那人和王俊凯聊天的时候老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他，他喝着红酒对她笑得礼貌，不过是一前任而已，段数还低成这样，哪值得剑拔弩张啊。
然而段位低就低在没这么沉得住气：“千玺，你跟小凯刚熟悉，应该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吧？”
哟，这意思是还没跟人挑明我身份呢，他侧过头看向王俊凯，有些过分了啊。
王俊凯单手撑着下巴正对上他的目光。易烊千玺早就发现王俊凯这人，一笑就只见俩虎牙不见桃花眼，但笑得纯真不纯真和人靠谱不靠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此刻脸上就差明写着几个大字：【我就等着看好戏】。
易烊千玺把杯子轻轻地放下，眉毛一挑，继续盯着王俊凯说：“他啊，应该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女生笑得花枝乱颤，羞涩地捂起下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欲说还休地望着王俊凯。
易烊千玺这才把目光从王俊凯脸上挪到对面去：“是吧，我就记得他跟我说过，就喜欢妈妈那种，比较慈祥的。”
这下换王俊凯捂着嘴笑了，对面那女生手在脸上尴尬地搭着，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一顿饭吃得大概不是很痛快，后面都没怎么聊起来，易烊千玺坐在王俊凯车里这样想。不过反正不痛快的不是自己，管他呢。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妈妈那样的？”
“嘁！”易烊千玺翻了个白眼看向窗外，瞎猜的呗不然还能怎样。“憋嗦话，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想静静。”前任和现任这水准也错忒多了，简直突飞猛进。找这么一句话就能结束战斗的人给我添堵，我自己都嫌跌份儿。
“干嘛还想她啊？”见易烊千玺有些茫然地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王俊凯才忍不住笑开了说：“刚刚那人就叫静静。”
“嘿我说——”
“行行行，我跟你赔不是。”王俊凯在易烊千玺手上轻轻地拍了拍，“其实她找我确实是有事儿来着。”
有事儿你自己跟她谈去，非拉上我还说见一个朋友是干嘛？易烊千玺心里这样想，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他盯着王俊凯的睫毛发起了呆。
王俊凯察觉到之后看了他一眼：“生气啦？”
哪能啊，当我小白羊呢，他别过头继续瞅着窗外，手指头被王俊凯轻轻地捏来捏去，怪痒的，然后他听到王俊凯说：“前阵子你不是看上了款表嘛，现在就给你买了去。”
易烊千玺却像突然想到什么笑话似的弯下了腰。
“高兴成这样啊？”王俊凯收回了手一脸的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买表的。”
“…………………………你他妈才买表的！”
后来那位静静大概看出了易烊千玺的现任身份，倒是愈发勤快地来找不痛快了，之前托王俊凯帮了忙之后，又三番五次地打来电话，非得拼了命生动形象地诠释什么叫做没事儿找事儿。
这次她打来电话时易烊千玺正在王俊凯家客厅沙发上盘着腿啃苹果。在王俊凯旁边大概听清楚了此次电话的寓意，屁股挪了挪就坐一边儿去了。
就算坐一边儿也还是能听到电话那头因为王俊凯一句“我没忙，正跟千玺看电视呢”而陡然提高的嗓音。
……至于么，易烊千玺嚼着苹果在心里对那女人痛心疾首，连深夜去你家给你修电灯泡这么低级的招儿都试过了怎么就还不死心呢。
“啊？帮你干嘛？搬工作室啊？”王俊凯也刻意提高了些声调，换来易烊千玺一记白眼，他笑了笑接着跟电话里说：“怕千玺不高兴啊？”
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贱样儿，伸直腿踢了他一下，然后抬了抬下巴说：“那哪能够啊？”
王俊凯明白了他的意思，忍着笑有样学样地对电话里说：“那哪能够啊？”
易烊千玺一块苹果在嘴里塞着，尽力鼓着腮帮子说得清楚：“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一个人在北京这么可怜，我再不帮着你点儿怎么行呢。”
“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一个人在北京这么可怜，我再不帮着你点儿怎么行呢。”王俊凯把头枕在易烊千玺大腿上，脸都要笑裂了还要保持声音里的镇静和关怀，很是辛苦。
但这点儿辛苦在易烊千玺看来那还不是自找的，他有些不耐烦地抖了抖腿，却还没把王俊凯突然变成千斤顶似的大头给抖下去。好不容易把那块苹果咽了，因为王俊凯拿着手机离得近了，他只能轻轻地说：“千玺对你也很关心来着，说要不也跟我一块去帮你搬呢。”
“千玺对你也很关心来着，说要不也跟我一块去帮你搬呢。”
王俊凯说完这句突然拿手戳了戳易烊千玺的腰，易烊千玺抖得手里的苹果都滚到地板上去了，噗嗤一声之后还条件反射地吼了句：“你干嘛！”
电话里那人听见之后沉默了几秒，大吼一句“王俊凯你犯得着这么在我面前秀恩爱吗！！”就挂了电话。
易烊千玺终于推开王俊凯，下了沙发把那苹果捡了起来：“啧，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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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无聊的剧情大概上演了大半个月，虽然没怎么费脑筋，但也扰得易烊千玺有些不耐烦，王俊凯这种在相安无事的生活里非得找点麻烦出来的行为在他的定义里就属于欠收拾，单单一块表就能云淡风轻既往不咎了吗，怎么可能，他拍了拍自己胸脯——我这人最讲究的就是礼尚往来。
这会儿他正在酒吧沙发上坐着一边等王俊凯过来一边四处打量。
哦，发现目标了，不，并不是王俊凯，是之前的老熟人来着。
果然，那人对上他目光之后远远地冲他喊：“哟！千哥！好久没来了啊。”
是这酒吧的老板。再多加几个标签的话就是【一直追求易烊千玺】【男】。
易烊千玺冲他挥了挥手，那人忙不迭地挨着他坐下，胳膊环过他的肩膀。
“这不前阵子有些忙么，我不来你这生意可是更好了。”
“哪的话？就是让我关门儿只招待你一人我也乐意。”
哦我不太乐意。易烊千玺稍微往旁边挪了挪也没从那人的勾肩搭背中逃出来，余光瞟到刚进门正四处寻找他的王俊凯，忍着心里的拒绝没再往外挪，任由他越贴越近。
眼前的人正喋喋不休地念叨什么易烊千玺也没听进去，只知道那张脸越凑越近，啧，没看上他的原因就在这，虽然是挺纯情的一年轻帅小伙，还称得上是多金，但是老爱当众腻腻歪歪，人越多跟你腻歪得就越起劲，说话行为都玛丽苏地要命，来他店里能把酒全给你挡完甚至连酒瓶盖儿都不舍得你开的那种……表演型人格太严重，关键这还只是追求你并没有确立关系，实在有些可怕。
也就这一次没把他推开了，易烊千玺闭上眼心里默念，卧槽可别真亲上了啊不然回去得把脸搓到脱皮啊。
等王俊凯走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易烊千玺被人揽在怀里闭着眼一脸陶醉地等着被人吻的模样。
他耸耸肩，无声地笑了一下，伸出手覆在了易烊千玺那快被亲到的半边脸上。
那老板发现了然后抬头瞪了他一眼。王俊凯漫不经心地坐在易烊千玺另一边，对他说：“怎么回事啊老板，那么多客人等着你招呼呢怎么只贪求美人一吻呢。”
老板一脸茫然地看着易烊千玺，易烊千玺这会终于能浑身轻松地靠在沙发上，当然拒绝开口介绍王俊凯的身份，此刻他只想在自己脸上也写上几个大字：【我就等着看好戏】。
莫名其妙被人截胡了好不容易唾手可得的吻，老板气得还没说出话，王俊凯又伸手揽了易烊千玺的肩膀：“不巧了我也只求a kiss，咱俩公平竞争怎么样？就看我亲他他会不会闭着眼还挪开哈。”
然后易烊千玺就感觉到唇上一湿，还湿了挺久。
看着纯情小老板走去的身影，易烊千玺心里想的竟然是——卧槽刚刚当众被亲了吗为什么我竟然没觉得可怕……难道这还看脸的么我颜控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王俊凯开了瓶酒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大口之后头靠在易烊千玺肩膀上委屈地嘟囔：“好烦，我也觉得我受到了侮辱。”
……嗯，这就对了。你怎么对付人不重要，对手弱得让你一身本领毫无用武之地，这才重要。想想那位静静，这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嘛。
易烊千玺一脸嫌弃地伸手推开他：“这么多人呢亲来亲去的俗不俗？”
王俊凯又顽强地凑上来还说着什么：“这个其实不俗。”
把易烊千玺送到楼下准备分开的时候，王俊凯又突然问：“那酒吧老板追你挺久了是吧？”
“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老板你也不错厚。”
“不然你还能看上一酒保啊？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个整天泡吧的人。”
“竟然对我了解如此之深，感动泪流。”
“……喜欢酒吧老板是吧？那我明儿就盘一酒吧去。”
“钱够吗？”
“不够……最近被套了挺多的。”
“……”
“但是我记住他模样了，也记住酒吧名字还有地址了，凭我分分钟……”
“也并不能把人家怎么地，够了你别说了。”易烊千玺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扳过身去，“走吧再见。”
王俊凯用力地又转回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看不出来你还挺幼稚的。”
………………易烊千玺脸色一沉。
“幼稚得还挺可爱。”
……………………脸色更沉了。
然后王俊凯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走了。留易烊千玺吹胡子瞪眼想追上去暴打一顿，说他幼稚，还幼稚得可爱，明明就是在说他和初入情场的毛头小子一样，简直奇耻大辱……！！！怎么说也是先挑事儿的人更没立场一些好吧，被反击之后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说别人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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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长假第二天王俊凯突然订了两张去长沙的机票，易烊千玺跟着他到了地方。正是游客爆满的高峰期，俩人晃荡了挺久，最终好不容易在一宾馆里赶巧碰到有人取消了预订才有了安身之所。
已经挺久没有住过这样有些破的宾馆了，易烊千玺在桌子上放下了旅行包：“想要说走就走的旅行也得提前订好酒店才行，你怎么回事儿？”其实毕竟临时决定出行的，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也情有可原，但他就是有些纳闷儿，没忍住问了出口。
王俊凯正坐床上翻自己的背包，突然一声惊呼：“啊——我忘了拿换洗内裤了！！！”
易烊千玺淡定地拿出一条新的给他扔了过去，这马大哈还真该谢谢自己出来玩儿总是多带备用衣服的习惯。
谁知道王俊凯一句谢谢也没说，倒是拿着那条内裤瞅来瞅去。
易烊千玺说：“刚买的，没穿过，但洗过了放心吧。”
“不是……我就是有些担心，这是你的号我穿会不会有些……紧啊？”
……这人是不是有病？易烊千玺瞄了他裆部一眼，不动声色地说：“哦可能吧，毕竟你肥，屁股太大。”
王俊凯骂了句讨厌，拿着衣服起身准备去洗澡，边走边说：“就突然想起来你前几天念叨着想吃小龙虾来着，机票都没剩几张了赶紧抢了，没来得及订住的地儿。”
“谢谢啊，其实没住的地儿也没关系，咱们可以随便找个天桥桥洞下边儿凑合一夜啊。”
王俊凯笑了几声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有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易烊千玺却望着那紧闭的门发了好久的呆。
小龙虾么，在北京也不是吃不到的。
到了晚饭的点儿天却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个人在宾馆门口买了把伞就冲入了漫天雨帘中。
像他们这种为了吃风雨无阻的人也并不少，小吃店里每张桌子都被围得满满当当，有些狭窄的屋子里连空气都闻得到有点呛的辣味儿，挺多人都在门外排队等着上桌。
下了飞机之后还没吃东西，这会儿他们两个都有点饿。王俊凯瞅准了一桌，走到旁边直直站着，盯得别人不好意思赶紧吃完撤了。他一屁股坐下之后一脸得意地招呼易烊千玺进去。
易烊千玺走过去坐下：“这也就是几个小姑娘，要是大老爷们儿吃饭被你这么盯着，早揍你了。”
“我就是看她们快吃完了才来的嘛，来点菜点菜，都快饿死了。”
易烊千玺剥着虾壳说：“果然犄角旮旯里的小店更正宗，你哪查的攻略能找到这地儿啊？”
“我说我要来长沙玩儿然后有朋友给说了几句经验什么的。”
“哦？又是哪位对你念念不忘的前任朋友，还是等着上位的下一任朋友？”
王俊凯笑了笑没说话，把自己剥好的虾放到易烊千玺碗里。
隔壁桌小姑娘不知从哪带来的臭豆腐正吃得起劲，易烊千玺吸了几下鼻子，往那边看了好几眼，恋恋不舍地回头：“诶你吃过没？闻着越臭吃起来越香，里面的汁儿一溢出来那个好吃啊，啧啧，完了，我已经闻不到我面前的小龙虾了，它们好像都变成了红色的臭豆腐。”
王俊凯把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下来，拿纸巾擦了擦手，冲易烊千玺瘪了下嘴说：“馋得你吧！”然后拎着伞走过去问了人小姑娘在哪买的，就出了小吃店的门。
过了好久，桌上的菜凉了，隔壁桌的客人都换了一拨，王俊凯才回来。
“……没想到我也有在寒雨中苦苦等待的这一天，更没想到等的居然是……臭豆腐。”他冲到身边的时候，易烊千玺都满屋子的呛味里挤出了一道雨的清新，然后便看见他从怀里拿出套了好几层塑料袋的饭盒放在桌子上，慢慢地坐下了。
T恤已经全湿了贴在身上，头发上滴滴答答滑下来的水在脸上画出了好几道痕迹，让王俊凯第一次在易烊千玺眼里有些狼狈——那把伞本就是小商贩趁着下雨宰人的劣质产品，薄得不能再薄，哪能抵得住裹着雨滴袭来的大风啊，刚刚来的时候好歹还能打个车，并没有走几步路，那臭豆腐摊虽说离得不远，可是排这么久队，不淋成这副模样才怪。
易烊千玺拿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快擦擦吧。”
王俊凯接过了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把，另一只手又把桌上的饭盒往易烊千玺那边推了推：“你快吃啊应该还热着。”
易烊千玺夹了块放嘴里，一直嚼啊嚼，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一定有哪里不对，但说不清到底是王俊凯不对还是自己不对。
他怎么会不明了——追求人的时候好似攻城拔寨，一个又一个浪漫招数信手拈来让人招架不住，而不管是之前多么煞费苦心的城池，一旦收入囊中之后，甜言蜜语的浓度就会日渐稀薄，心动砰然的频率也会递减至无，并不是见异思迁或者薄情寡义，只能说时间这东西质地太独特——只是有些人的时间长些，有的短些罢了——混入任何一杯浓情蜜意之中都能让其变得索然无味。
但这索然无味也被人贴上了唯美诗意的滤镜——所谓“平平淡淡才是真”。其实这句话没什么不对，愿意和一个人共同面对余生的平淡已经足够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还能喜不滋滋地从这日复一日的平淡里时不时地尝出甜味儿来。
既然他明了，王俊凯也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终于咽了下去，然后看见王俊凯刚把脸擦了干净，拿起了筷子。
虽说并没有什么想携手共度余生的心思，但如果【三个月还没拜拜】这么罕见的事儿还尚且能用【棋逢对手趣味相投所以新奇感会持续地久一些】来解释的话，那这隔三差五就来个体贴入微又毫不做作的惊喜又要拿什么才说得过去？
这么长时间按往常来说早已经进入他一段感情（如果称得上的话）的“索然无味”时期，王俊凯这个本最不应该耍这些小把戏的人却总是……
易烊千玺呆愣地咬着筷子，有些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正在经历最可怕的事——在一杯早该稀释的水中尝出了甜头儿。
所以说啊王俊凯，你为什么偏要时不时地往我手里这杯水中扔几个糖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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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沙四处逛了逛勉强算是把美食都吃了一遍之后，只呆了两天就回了北京。
下了飞机先到离机场近些的易烊千玺家坐了会儿吃了些东西，然后易烊千玺就开车把王俊凯送回去。
国庆节的北京就没有一天是不堵的，易烊千玺看着前面的长龙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王俊凯却心情很好的样子，在副驾驶座位上哼着小曲儿玩手机。
“那么重鼻音就别哼了调儿都跑哪去了。”那天淋了那么久的雨，又拦不住他吃香喝辣，重感冒毫无意外。
王俊凯又抽了张纸巾擦鼻子估摸着还有挺久才能到地方，索性调平了座位躺着闭眼休息了。
磨磨蹭蹭地终于到了，王俊凯刚醒来，开口更加瓮声瓮气地：“你要上去不？”
“不了我还是回去补觉去。”
“行，路上小心啊。”王俊凯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还别说，一回来就又馋了，哪天我们在北京找找有没有正宗点儿的臭豆腐什么的。”
下车之后一阵风吹得浑身发颤地打了个喷嚏。
易烊千玺摇下车窗，把剩下的半包抽纸扔了过去：“你……其实不用这么为了我委屈自己。”
王俊凯走了几步把用过的纸巾扔在路边垃圾桶里，回头特灿烂一笑：“没有，以前是不喜欢但是现在觉得特别好吃，真的。我先进去了啊。”
……我哪里是在说你喜不喜欢吃臭豆腐啊傻逼。易烊千玺看他走远了，才有些愤懑地重重按了下喇叭。
这么标准的一句打着体贴的名号实则渣透了的话，想王俊凯肯定也没少对人说过，那其中的意思，他自然也是明白的，易烊千玺当然也不会傻到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让你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意思就是甭对我这么付出了，甭这么付出的意思就是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愿意承担起你付出所需要的回报，怀疑自己的意思就是……
不想没入情海万劫不复。
日子又一天一天地过去，风平浪静里混着些小打小闹，没谁愿意更进一步，也没谁愿意说要分开，还不就是这样。
上次说过那句话之后，王俊凯当然没有再提起去找什么小龙虾臭豆腐过，身边来烦扰的野草闲花却猛得多了起来。对易烊千玺来说这本不算什么，这么一人要是没点儿莺莺燕燕围着倒不正常了，况且自己身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再说若不是早习惯了，哪能随便王俊凯说一朋友，自己就问是前任还是下一任啊。
但是这次情况好像有些特殊——易烊千玺已经连续好几次在王俊凯衬衫领口闻到同一款香水了。
他站在王俊凯公司楼的电梯里，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双手拎着两大袋子的蠢样儿，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闲得慌才乐意这么陪人玩儿。
楼层到了，他问了下路，找到王俊凯的办公室的时候，王俊凯刚起身准备下楼去吃饭。
“外面是不是刮了龙卷风啊能把你吹这儿来。”
“少贫，快接着重死了。”易烊千玺把一袋子递给他，拎着另一个放在茶几上打开了：“那里面是水果先放那儿吧，快来吃，这是饭和菜。”
王俊凯凑过来把一列饭盒都打开：“嚯，竟然还专门跑那家去给我打包，那么远，你今儿上午没上班啊？”
易烊千玺拆开筷子递给他，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双吃了起来。
如他所料，吃了没几口，就有人来敲门了。如他所料，年轻貌美，office lady。也如他所料，在那女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就闻到了那款香水味。
“王经理你今天中午有客人啊，那我就自己去吃了。”
没等王俊凯开口，易烊千玺就忙走过去说：“不碍事不碍事，你也一起得了，正好这还有多的一盒饭呢。”说完连筷子都给人递到手上，还拉过椅子放在茶几的另一边，那人也客客气气地坐下了。
易烊千玺吃饭的时候本就不爱说话，安静地听王俊凯和人谈了些工作上的事，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往王俊凯的饭里夹菜，顺带说句快点儿吃吧工作的事等会再说。
吃完了之后那女的就出去了，王俊凯把那些收拾好了，对正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易烊千玺挑了下眉：“其实我们办公室是不允许吃饭的，弄得都是味儿。”
易烊千玺切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扔了过去。王俊凯接住了，打开发现是瓶香水。
“喏，给你净化空气。”
王俊凯挨着他坐下，揽过他肩膀说：“这不你经常用的那款么，就这么喜欢这个味儿啊？”
易烊千玺抢过来打开了往王俊凯领口喷了几下，嘴里还唱着：“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还好没我用的贵。”
王俊凯笑得不行，突然俯下头在易烊千玺嘴上咬了一下：“你看你给我夹菜我都吃了，别生气了。”
易烊千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我谢谢你？”
“唉呀，真的只是最近的项目需要常和她打交道而已，所以中午也一起吃饭说说工作上的事儿什么的。”王俊凯又把他搂紧了些，“行啦人家刚才已经知道我有主了，你没见她看到我直接吃了你夹的菜之后那幅惊呆了的模样啊。”
“那还真得谢谢你，著名洁癖患者王俊凯竟然不嫌弃鄙人筷子上的口水，突然觉得自己的嘴都变得万分的金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俊凯大笑着把他的手握住，一根一根的捏来捏去，易烊千玺到现在也习惯他这小毛病了。
“行了我得回去了。”易烊千玺站起身来，手却还被攥着，回头看见王俊凯正盯着自己。
“要是想标明自己有主了……那我们买对戒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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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深秋比其他季节要美上一百倍，易烊千玺趁着周末拉了王俊凯爬山。
到半山腰的时候易烊千玺接了个电话，王俊凯便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等他。
不过是前不久在饭局上认识的一人，小心翼翼地问有多余的音乐会门票要不要一起去看。易烊千玺说不巧了当天还有事不好意思。
之前在朋友圈经常刷到她说什么多买了张电影票谁来一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把易烊千玺单独设了分组的那种，还每天锲而不舍，这都专门打电话来问了，易烊千玺其实很想问问她：您家里是不是搞黄牛的啊，这一天天的，票可真多。……其实如果是多了张GD演唱会的，他还是可以考虑下的。
他挂了电话，看见王俊凯正在两级台阶之间上上下下地蹦，走过去拍了他一下：“毛病，摔下去怎么办。”
王俊凯拉过他的手：“你牵着我不就摔不下去了。”自从戴了戒指之后王俊凯爱捏手指的毛病就变成了在那戒指上来回摩挲，或者捏着转来转去，和皮肤摩擦着会有些轻微的痛，易烊千玺像之前每次一样甩开手，然后骂他铂金的也早晚让他给磨褪色了别人会以为自己戴的是假货。
继续往上走了没几步王俊凯也来了个电话，易烊千玺在一旁听着。
啧，自己刚打发走个，这边就又来。
他把脚下的小石块儿踢来踢去，怎么突然觉得这么没意思呢。
虽然到现在俩人更熟悉也更契合了些，但要说感情深入了多少，易烊千玺还真的不确定。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意，或者说更不敢确定对方的吧。
……好麻烦啊，一直不走心地按着剧本得过且过的人突然入了戏，还得担心对手和自己一样不一样。而不管是一样还是不一样，都不太好对付的样子——毕竟都是惟妙惟肖以假乱真惯了的，就算从这么多场景中提取了些对方的真情实意出来，恐怕自己也不太相信吧，万一他技高一筹呢，自己要是就这么被忽悠进去，也太栽面儿了。
还是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没那么好打发，易烊千玺听见王俊凯无奈又客套地应了对方的什么要求，挂了电话之后又拉着易烊千玺往上走。
总是这样，要么自己有哪个追求者不好打发了，然后他身边就马上会有人出来闹腾一阵，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谁，他又会由于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不得不去面对另一个。已经分不清这是不能避免的巧合还是有谁不服气耍了些小心思。
像个死循环似的，怎么也出不去。
易烊千玺看见和自己轻轻握着的那人手上，细细的一环——明明，明明都是不知道多少年没戴过情侣对戒的人啊。
心里蓦地涌出了些莫名其妙的酸楚。
不玩儿了，王俊凯我们不玩儿了，行不行？
王俊凯还是跟个小孩儿似的，老是蹦着上台阶，易烊千玺跟在后面不停地念叨：“能不能消停会儿，等下摔了，哎——”
王俊凯不听劝，蹦上又一阶的时候一下没站稳向后仰了过去，易烊千玺马上凑过去扶住。然而还是没撑住，连带自己也被压了下来。
滚了几级台阶都不算什么，没冲出栏杆摔个粉身碎骨已经是万幸。
王俊凯连忙起身把易烊千玺扶起来问有没有事。
易烊千玺想摆摆手说没什么，却发现刚刚被王俊凯压着的胳膊抬不起来了。
…………他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王俊凯有些慌张地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把他背了起来。
“干嘛啊我又不是摔到了腿。”
“不行不行，我怕。”王俊凯又抬着他的腿往上动了动，“趴好了啊，别碰到那胳膊。”
然后去医院拍了片，幸好没严重到骨折，但也还是上了夹板，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动了。
王俊凯把他送回家，按着他在床上坐好了，然后下厨房煮了碗粥来。
“先吃着，我等会儿去买骨头汤回来。”
……易烊千玺无语地看着他举到自己嘴边的勺子，勇敢地尝入口中，果然有一股淡淡的糊味儿。
吃了小半碗后王俊凯拿了张纸巾擦了了擦他嘴角。
“至于这么夸张么我嘴没漏吧？我只是伤了胳膊而已……”
“唉，竟然还伤到右手多不方便啊。”王俊凯没理会他的抱怨，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轻轻在床边坐下了，拉过易烊千玺的另一只手贴到胸前，“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做你的右手。”
还没等易烊千玺开口吐槽，王俊凯又笑了，带着一丝促狭：“怎么听起来有些猥琐呢……”
易烊千玺脚从被子里伸出来用力踢了他一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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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不上真的是当了易烊千玺的右手，但王俊凯这段时间倒也真是体贴入微堪比专业看护了。
易烊千玺在沙发上坐着看那人在厨房里热骨头汤的背影，觉得自己整天只吃不动连班都不上的日子过了这么久，一定胖了好几斤。
吃完饭去医院拆了夹板，王俊凯还是不放心地一直走在易烊千玺右侧，连开车的时候都要空只手伸过来护着。
易烊千玺感觉到隔着有些厚的外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空出一小段距离不敢和自己的胳膊触碰到。
“这段时间辛苦你啦。”
“可别折煞我啊，你是因为我才遭的这罪，没讹我一顿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嗯反正医药费全包加上整天好吃好喝供着，我也没吃亏。”
“哈哈哈哈，对了，我明天得出差，大概得一个星期吧才能回来，要不要给你请个阿姨啊？”
“我这都能自由活动了你甭费这心了。”易烊千玺又舒服地向下滑了些，一不小心碰到王俊凯的手，惊得那人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你小心着点儿啊。”
易烊千玺见他盯着前方，稍侧了些头对自己说话，一脸的严肃，只能乖顺地应了：“嗯。”
他觉得自己想说一句话，但是好像并不应该说这句话。
他想说——那你早点儿回来，你突然不在的话我会有些不安心。
深谙恋人间说话之道的易烊千玺怎么会不明白，就算向对方提什么要求撒什么娇，也得稍微变换那么一点儿：“那你早点儿回来，总觉得有你在才安心些”。这样就不会让要求那么明显，对方也不能不耐烦地说“那我在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安心”来责怪自己能享受的时候不珍惜，反而体贴和心疼会更多一些……嗨，反正都是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所谓技巧而已，自己讲习惯了，对着王俊凯也经常不自觉地按照路数来。
可是。
明明话是不能这样讲的。
明明夹板已经拆了自己可以活动自如的。
却不知被哪股力量指使着还是开了口：“那你早点儿回来，你突然不在的话我……”
“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俊凯打断了，他扭头对易烊千玺笑了一下，又把手覆在易烊千玺左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那个戒指。
易烊千玺却像是突然适应了王俊凯的这个习惯，没再把手甩开，也没开口抱怨他，只是心底里把王俊凯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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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烊千玺打开门突然看到王俊凯的时候也是惊喜了一把，不是还得两天才回得来么。
王俊凯说已经基本办完了，别的交给下属就行，自己就提前溜了。
把王俊凯给他带回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就推着王俊凯出去说走走走出去浪一回。
之前约会都是什么剧院书吧音乐会，连高尔夫球场都去过，今天倒破天荒地第一次来了KTV。
王俊凯说：“给你个点歌的机会，本歌王轻易不亮嗓的啊，咳。”
易烊千玺听他唱了好几首，鼓掌欢呼尖叫一个没落下，只有两个人的包厢也弄得闹哄哄的丝毫不冷清，还对着吹了好几瓶啤酒。
等王俊凯唱累了在沙发上摊着的时候，易烊千玺说：“我来唱个保留曲目。”
王俊凯看到屏幕上的歌名，又坐起来拿起另一个麦：“嘿咋还跟我撞歌儿了呢？我保留曲目也是这个好吗？”
《相爱很难》。
最好有生一日都爱下去
但谁人能将恋爱当做终生兴趣
易烊千玺先开口唱了女声，然后满眼期待地看向王俊凯。
生活其实旨在找到个伴侣
面对现实热恋很快变长流细水
王俊凯唱完这句扭头对他wink了一下扯出了猫纹，惹得易烊千玺差点笑出来没接上，没想到他粤语唱的还不错，肯定也没少和自己一样拿这首歌装逼。
可惜我不智或侥幸
对火花天生敏感
不过两只手拉得太紧
爱到过了界那对爱人
同时亦最易变成一对敌人
也许相爱很难
就难在其实双方各有各寄望
怎么办
得到浪漫又要有空间
得到定局却怕去到终站
然后付出多得到少不介意豁达
又担心有人看不过眼
无论热恋中失恋中
都永远记住第一戒
别要张开双眼
质地不同的两道嗓音，和在一起竟然是意想不到的动听。
唱完了，系统自动切到了下一首，俩人却都拿了瓶酒坐了下来没说一句话。
看，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我有的那些顾虑你也一样没少。易烊千玺举起酒瓶和王俊凯的碰了一下，抬头喝了一口之后开口说：“你说，人生怎么能这样呢。”
尽管易烊千玺这状态和平时相比太过迥异，王俊凯也没拿看醉鬼的眼神看他，只是喝了口酒，盯着他等他继续。
易烊千玺把酒瓶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然后双腿一盘，低着头轻叹了一声便接着念叨：“真的，我经常就在想，人生怎么能这样呢。想吃的东西不能吃太多，会胖会得各种病；想玩的玩意儿还不能太沉迷了，会耽误所谓的正事儿；想干的事情也不能随心所欲，会被说整个人生都走了歪路，什么都过犹不及，得小心翼翼地把握他妈的什么程度……”
他喉咙轻轻地嗝了一下，然后侧了下身，抬头对上王俊凯的目光：“就连想放开了去爱个人吧，还得时刻顾虑着情深不寿……”
王俊凯还是没应话，只是手缓缓地抚上他的侧脸，干燥又温暖，和着酒气一起把易烊千玺的脸颊都烫得通红。
“你说是不是？”易烊千玺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倒在了王俊凯怀里，嘴上还继续念叨着：“是不是？”
他没醉，因为他清清楚楚听到王俊凯在他头顶轻轻地应了句：“是啊。”
然后他才闭上了眼。
嗯，是啊。果然你也认为是啊。不管之前的经历有什么不同，我们终究现在是一样的，变成了这种畏手畏脚的胆小鬼，还偏偏装成伶牙利嘴面目可怖的样子，唬得了别人却最终没骗过自己。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明明已经突破心里的道道魔障，终于敢直面自己的心意。
却连一句“我爱你”都未曾对你说出口过。
现在也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之前的那些庸人自扰——当我一再提醒自己不可以过于喜欢你甚至为此战战兢兢的时候，其实是已经沉沦了的吧。
易烊千玺感觉到王俊凯手上的纹理和自己的脸庞轻轻摩擦着，轻轻地却痒得很舒服，从下巴到唇角，从鼻梁到眉心。
他惬意地睫毛轻颤，心底想起了和王俊凯在一起的这几个月。
就算跳出来这段感情来评价，王俊凯也算得上一个称职的恋人，体贴温柔又不失幽默风趣，两个人的temple不能更搭，所有关怀和问候都恰到好处，不至于让易烊千玺觉得自己是被宠到生活都快不能自理的窝囊废，也没让他费心费力每天绞尽脑汁对付各种胡搅蛮缠。每次送自己回家的时候分开的地点也是从小区门口，后来到楼下，再后来甚至前所未有地让他进了家门。就连最容易发现陋习产生摩擦的一起旅行，两个人也连一句争吵也没有，像是已经磨合了许多年似的……这些滴滴点点的细节平时默不作声，这时候却都变得踊跃，在易烊千玺脑海里吵来吵去。
不过非要跳出来评价干嘛呢——他又想了回来——恋人给自己的感觉明明就应该是主观的不讲理的甚至是一厢情愿的，也没关系的啊。至于那些明来暗去的小麻烦，谁也又比谁更坦荡或者更卑鄙些呢，或许俩祸害相互收了别再祸害纯良才是最完满的结局来着……
王俊凯的手指又覆在他的睫毛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几下。
易烊千玺莫名心里一阵悸动，猛地睁开了眼。
这悸动在于——他脑中突然蹦入了想对王俊凯说“我爱你”的想法。
眼前是王俊凯近在咫尺的脸，易烊千玺动了动喉头：“王俊凯……我——”
然后他在模糊的视线里发现上方那面容越靠越近逐渐清晰，双唇相贴之前听到之前自己絮絮叨叨了那么多人生哲思也没答一句话的王俊凯，这会儿却终于开了口——
“我爱你。”
被抢了台词的易烊千玺笑得像往梨涡里都灌满了酒似的，然后缓缓地微张开口，把那句话的尾音都含混地卷进唇齿相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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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聚会上，有人没打探出更多两人情路历程的细节，心有不甘地继续问：“其实吧，我更好奇你们谁是……咳。”那人清了清嗓子，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知道不，鉴定谁比较攻并不是……而是看当时！看在一起之前！谁先主动下手谁才是爷们儿！”
俩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脑子里都飞速把之前的情节给过了一遍。其实还真没什么明显的在一起的标志，顺理成章地开始约会，之后便是那些幼稚可笑你来我往的小把戏，要说是谁先动心的，倒是哪个也说不清楚。但如果说告白的话——
王俊凯把筷子一放正准备开口，就被旁边的易烊千玺猛地一下给捂住了嘴。
“我先！就是我先！”
饭店前的车位满了，他们的车停在较远的另一停车场，从饭店出来走过去的路上，易烊千玺还沉浸在抢台词成功的喜悦里，迈着跳跃的小步哼着小曲儿，车钥匙在手里甩来甩去。
已经下了好几场雪，路边积了厚厚的一层，王俊凯在后面跟着，看着易烊千玺专门挑干净松软的踩下去一脚又一脚，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听得人心情也没来由地变得愉悦轻快。
正巧路过了之前来看话剧的地方，易烊千玺回头问王俊凯还记得这地儿么，开口都是一小团白气儿然后飞快地隐匿在空气里。
王俊凯点了点头，把他一直露在外面冻得都有些发红的手拽过来，握着放在了大衣口袋里。
易烊千玺感觉到手上的冰凉慢慢地都变成了一丝又一丝暖气儿，而自己好似一栋楼房，那些暖气渗透皮肤融入到血液，血流都是错综复杂管道，携着那些暖气一点点地，慢慢地，塞满了整个胸腔。
易烊千玺一张小脸躲在厚厚的围巾里，噗嗤笑了出来：“原来不管怎样自视甚高，最终也难免还是落入俗套。”
王俊凯说：“什么？”
易烊千玺把围巾往下拽了拽掖在脖子下，露出了湿润润的唇，他突然拉着王俊凯停下，面对面地站着。
“突然又想起来那戏里的台词，反倒又喜欢起之前最嫌弃的那一句了。”易烊千玺对王俊凯笑得眉眼弯弯，旁边的路灯本是氤氲一片，映在他眸子里却变成亮闪闪的一点一点。
放在王俊凯口袋里的手这时候有些用力地反握了回去，然后他缓缓地开了口——温柔地像在念诗一样，虽然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裹着一层冬夜的雾气，甚至他读的太慢了，如果真的让那句子暴露在这夜色中肯定会结上一层细碎的冰碴——
但这也是他第一次顺着心里真正不停涌动着的暖流说出的话了。
这次是真的在用那似电流攀爬上心脏般酥酥麻麻的声音，说最戳心窝的情话了。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没想到竟然断断续续写了两天……也没仔细看看 之后会稍微修改一下 再也不写这么长了 看看我最初写的嗨歌儿 短小得多可爱啊 为了自己的强迫症还是选择一发完结没分上下 看着不方便也先say声骚瑞啦
#我已经尽力了 想了些感情递进的细节什么的……就算写得太劈也请你们不要直接骂我 毕竟我才拔岁 泄泄
#里面全是我乱写的 你要是非要拿什么爱情理论跟我掰扯 那我只能糊你一脸了
#不要说什么【我恋爱谈得少你不要骗我】 嗯 我恋爱谈得少我就是在骗你
#什么？是谁让他刻骨铭心地一度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当然是我啊不然呢？？？？？
